卫小歌心中十分犯难,暗暗打定主意,不管怎样先等了几年再说。等小丫头大几岁,心智成熟点便不会那么容易被迷惑。
不过,若她真要死要活地扎进顾少钦的陷坑里,那也只能由得她了。情爱一事,有时身不由己,陷进去很难拔出。到那时,寻两个靠得住的天极女武修充当侍女。
不过,若她在宫里过得不高兴,干脆接回家。
王宫嫔妃即使没有和离这一说,不过自己的妹妹,偏偏就一定可以!
诗诗见姐姐面上缓和了一些,仿佛想到了什么主意,她心中顿时一安。
尽管姐姐有时管得很严,不过其实自己一定坚持,她不但不会反对,而且会尽力想办法。
可正因为姐姐是这般的性情,自己不能让她太过劳心了!
想到这里,诗诗不再为顾少钦的犯难,总之得回绝了才是。
她换了个话题,对卫小歌说道:“姐姐,今儿我瞧见心姐姐悄悄哭呢,唐家哥哥好似有些不高兴。”
“嗯,回头我问问唐有德,心儿如今十六岁了,恐怕与姐姐一样犯愁呢!”卫小歌笑道,难不成唐有德看中了什么人家,心儿不愿意?
“心姐姐恐怕是有意中人了,我瞧见她偷偷做男子衣裳呢,瞧着大得很,应该不是给唐家哥哥做的。”
“还有这回事?”卫小歌奇道。
心儿手非常巧,喜欢做女红,在镇上的绸缎庄学了两年手艺,便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
那处都是女子,如何能结识旁的男子。
如今她很少出门,在家将活计绣好,等薛绍奚带着长富豆蔻长壮去洛京的时候,拿去相熟的铺子卖了。
唐有德的心思不想就知道,这两年他在连云镇里结交了不少当地人品敦厚的子弟,当然是希望妹妹嫁个人口简单,有田有铺子的安稳之家。
最好也别是武修,免得卷入仇杀之中。
诗诗歪着头想了想,“我可猜不出,应该不是大哥。锦杏姐姐一直钟意大哥,心姐姐和我都晓得,她哪里会插进去讨没趣。”
“我知晓是谁!”外头忽然传来万人屠的声音。
一心与诗诗说话,竟没听见脚步声,卫小歌站起身来,将房门打开,“你如何回来了?”
万人屠笑道:“早间与沉乾打了一场,先前又教戴遥箭术,整得一身污秽,这不回来洗漱一番,不想听到你们姐妹二人在此说三道四,做长舌妇。”
明明知道自己在,却放轻了脚步,卫小歌横了他一眼道:“这不是刚听说心儿偷偷哭呢,你竟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谁,说来听听。”
“虽然是你们认得的,不过你们俩将头发猜得白了,都未必想得到是谁?”
“真这么离奇?”卫小歌满脸诧异。
“我去去就回,娘子你先给我准备一壶茶,剥些糖炒栗子,等我慢慢道来。”万人屠卖了个关子,便快步走了出去。
这坏人,卫小歌没奈何只得去外头打了水,烧在原本就点燃的小火炉上,又拿了干果盒子,不拘是核桃还是栗子,剥了一盘子。
诗诗坐在矮几旁的锦垫上,摆弄茶具,心中感觉颇为新奇,原来姐夫与姐姐私下里竟是如此随意。
两人在人前总是一本正经。
没等太久,万人屠洗刷得干干净净,穿着一身家常的软绸袍子返回,见娘子虽没瞧自己,但是却很快倒了一杯茶。他不禁好笑,娘子的好奇心一贯很强,偏总爱装根本不在乎。
靠在软榻上,万人屠喝了两口茶,吃了几枚栗子,见卫小歌情急了,这才悠悠说道:“唐小妹的意中人,并非是人族。”
愣了一瞬,卫小歌脱口而出,“沉乾!”
万人屠点头,“正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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