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得这么简陋,也不知道图个啥,卫小歌踏入打头的一间草顶木屋,里面只有两张矮几,几个蒲团,连凳子都没有。
当然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长贵真的在此。长贵面色虽有些苍白,却并不显恐惧,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神态,盘膝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。
身为师父的凌云子,有些愤怒,更多的却是沮丧,直直地站在长贵的身边。
凭着两人的修为,大家在外头说的话,应该听见了。
凌云子参见阳明真人后,不再言语,一时间满室俱寂,只闻山崖后方的风声,吹动松树梢头。
阳明真人将佛尘搭在胳膊上,稳步走到上首的蒲团,盘膝坐下。
他用眼尾扫了扫众人的表情,顾少钦依旧带着事不关己的态度,知微低着头,不知在想什么。至于他最在意的卫小歌,却安然坐到其中一个他平时用来放茶水的矮几上。
竟然拿自己的桌子当凳子,阳明真人藏在袖子的手指,勐地握紧。
“万夫人,长姐为母,守虚之事,老道不得不通知你。”
卫小歌摇头,冷言道:“此言差矣,秦小公子的爹尚在人世,继母也在堂,何须我操心。”
“姐姐你”长贵睁大了眼睛,有些不敢置信地瞧着姐姐,她竟全然不顾自己生死了?
卫小歌瞧着长贵,“秦公子,你过目不忘,当初入天昊宫之时,门规想必看过一次便记得牢牢的。滥杀无辜,当受穿心之刑,我无话可说。”
众人齐齐惊诧,竟强硬如此,难道眼睁睁瞧着弟弟死?
最为吃惊的凌云子,知道卫小歌向来对弟弟妹妹们十分关心,还以为她会想尽办法,将弟弟带回家好好管教。
平安州之事守虚虽显得心胸狭隘,不过也杀了好几个恶贯满盈的人,几年的相处,他并不想看着弟子真这么死了。
带着满脸沉痛,凌云子道:“卫姑娘,做师父的失职了,这些年虽时时教导,守虚不知为何竟犯下如此大的错。我竟连他修法都不知,这次还是祖师相助,我才将他寻回。”
难怪呢,原来是阳明真人亲自将长贵弄了回来。卫小歌对着凌云子微微颌首,抱拳说道:“道长高义,按理咱们得将长贵交给大魏官府,不过,阳明真人前辈显然另有打算。”
话中之意十分明显,表示阳明真人心怀叵测。
她实在懒得费心思猜度,既然老道要搞七搞八,生出枝节,那么她不用给对方留什么面子。
阳明真人微微一笑,抚了抚白须。
“守虚天资极高,与小徒知微可媲美。他杀人之时尚幼,凌云子有失教导。我天昊宫向来不问世事,行事不偏不倚,虽不好擅自改了门规,却能略略通融。”
卫小歌挑眉道:“既是如此,你为何大张旗鼓,闹得沸沸扬扬。你拿我夫君与弟弟说事,就不怕我恼怒?大家鱼死网破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阳明真人脸色微变,瞟了众人一眼,心想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,只是有些目的必须要达到,非得如此不可。
知微是自己的徒弟,凌云子是徒孙,只有顾少钦这外人。宝梁王是个聪明人,自己身为宝梁的守护宗师,他能做什么?
“万夫人,穿心之刑死刑可免,改为问心毒刑,若他能凭着自身法术解除此毒,可留他一命。只是夫人却得在草堂居住三日,有些事须得请教一二。”
卫小歌“嗖”地站起身来。
“免谈!我说过,别拿家人威胁,我最厌恶这点。除非你立意要将我姐弟二人囚禁在此,不然绝不妥协。”
“守虚是我天昊宫的弟子,犯下门规,你不可带走。你若要去,我不拦你,只是”
卫小歌冷哼一声,“将他交给大魏官府,也好过交给你。既犯下的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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