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后,皇太孙李中越登基为帝,为大魏永延帝,年号景初。
紧闭数日的城门开启,尽管多数平民仍缩在家中,京城稍稍恢复了少许元气。只是,到底死了多少人无法计算。
祭天过后,年关将至,即使永熹帝离世举国大丧,新皇并未限制京中之人庆祝这一年一度的大日子。为此满京城的百姓,皆称永延帝仁厚。
事实上并非如此,朝中百官对先皇如此简陋的国丧争论许久,却被新皇一句没银子给全数驳回。
太和殿被打得稀烂,至今没修好,如今上朝竟在偏远的广和殿。内库拮据,皇上表示,要么大家捐些银子,要么拨国库的银子,不然只能先修皇宫为要!
国库向来空虚至于缘由嘛,实在太多。宫中内库多半被先皇养身花用,内务府记载分明,这次宫乱后又损失三成,确实是无银大办国丧。
感觉捞不出油水的礼部只得屈服了新皇的决定,一切从简!
众天极成员没留在京城过年,小半个内库的金子,外带两名郡王的财物,被两百来人陆续搬出京城。
一路烟尘滚滚,马车将路面碾出让人心惊而羡慕的压痕,浩浩荡荡到达灵州。
是夜,得了李中越好心承诺的卫小歌,稍微有少许内疚地问万人屠,“你说李中越会不会心疼咱们摸了这么许多钱财?”
万人屠带着点不满看了她一眼,“你如今怎地如此好心肠,玉玺咱们都白白送还了。我们助李中越登上帝位,他撒些银钱理所当然,这次出京如此便利,毫无留难之意,当然他已发了话。”
过了一阵,万人屠忽然嘿嘿笑了几声道,“目前而言李中越并未心疼,不过往后不好说,毕竟他刚当家,还不知道柴米价呢,哈哈,大魏地方大,使银子的地方多去了。”
卫小歌忍不住感慨。“就咱们这两百多人付出的任务酬劳,不管是折损的兵器,还是药材用度,哪一样不是大笔大笔的开支。”
眨了眨眼,万人屠将原本端坐在一侧的卫小歌揽在怀中,对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,“恐怕只有顾少钦才稳赚不赔,诸多小国中,以宝梁一贯最为富庶,雨水足,一年可收三季稻子,又适合药材生长,是个好地方!”
卫小歌不由得乐了。
诗诗叫顾少钦带去宝梁,这下可赚到了。
两个月前在灵州,诗诗生病,又被小五伤了,买了些养身治病的药,十万两银子丢进连个扑通的声响都没听见。
治病有各种方式,有些人家拿些香炉灰混着水喝了,也觉得那是药。但是如果想用最好的药,普通人倾家荡产也做不到。若希望诗诗与常人一样健康到老,将来可以略略修炼,非得拿银子砸不可。
说起宝梁国,卫小歌不禁有些不解,“既是如此,为何不见战乱,放着一块让人垂涎的肥肉竟没有人想吃了?”
宝梁并不像乌金国多山,虽不见得一马平川,不过想要攻陷并非太难。
万人屠哈哈大笑,若是不知前事,有这般念头的人自然不少。
“你先前对李中越那般好心,这会儿却对顾少钦黑心肠得很,竟想将这块宝地给挖了!留着金蛋才好发财,大魏年年开口向宝梁“借”银子不提,要么将郡主公主嫁给宝梁,要么将宝梁那边的娶回来,不管哪样,赔钱的都是宝梁国。”
卫小歌不由得莞尔。
看来都不是糊涂蛋。
中央集权对于大魏这么大一块地方,边远地方的管制很是松散,若真占了宝梁,派了地方官员过去,层层搜刮剥削下来,多半银子进不了国库,全落入私囊。
反不如时不时以大国姿态威胁一番,所得利益更多。
因此大魏要顾家公主和亲之事,不过是个幌子,瞧顾少钦似乎并没太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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