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昌英微微点头,笑而不语。又转而看向默默吃饭的宁无忧,只见她神情有些木然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午饭大家都吃得不多,三人吃过饭就向后院行去。
周昌英带着宁无忧和林宛在后院的水榭里坐了一会儿,等冯掌宫带着宫女将作画的用具都搬到了水榭中,才开始让她们二人各自作画。
就以湖光山色为景,冬日暖阳为题,宁无忧和林宛整整一个下午就沉浸在这宁静的美景当中,用画笔抒发着各自的情怀。
直到夕阳西下,斜阳拉长了少女的剪影,投射在水榭外的草地上。宁无忧和林宛才放下画笔,相视一笑,站起身来。
周昌英倚栏而坐,缓缓转过头来,看向两位亭亭玉立的少女,勾唇一笑,淡淡地问道:“画完了?”
宁无忧和林宛一头,将手中的画卷捧到周昌英的面前,恭恭敬敬地请她过目。
周昌英先是接过宁无忧手中的画卷,凝眸看去,只见画卷上展现的是此刻日落的景象,有些许萧索和冷清。
感受到了宁无忧画中的落寞和孤独,周昌英不禁微微蹙眉,抬眸看向宁无忧,只见她静静地站着,神色平静,看不出什么来,却能够让人感受到她骨子里的冷傲和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孤高。
周昌英没有直接点评,而是淡淡地点了点头,将宁无忧的画作放在面前的桌子上,又接过了林宛的画卷。
却见林宛画的正是周昌英适才凭栏而坐,抬眸远眺的场景。冬日暖阳照耀着她娴静的脸庞,画中的她略显年轻,但十分神似,画出了她的思念和哀愁,画出了她陷入回忆之中的神往和甜蜜,连周昌英看了都不免心中一阵激荡。
周昌英微微点头,点评道:“宛儿的人物画得不错,也抓住了画中人的神韵。可是,宛儿的下笔力度和用色却如同初学者一般,实在是让为师十分不解。宛儿,你能告诉我,这是为何吗?”
林宛心中暗暗叫苦,自己前世学的是素描和水粉画,国画虽然也会,但并不擅长。适才她将素描和水粉画的技法都用上了,才堪堪作出了这一幅还算拿得出手的画作。
周昌英在这方面是行家,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。若要论毛笔的下笔力度和颜料的使用上,林宛确实是个外行。可是,她要如何解释她曾经学过的东西,和现在所用的这些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呢?
林宛深吸了一口气,沮丧地道:“师傅,宛儿对作画确实并不在行,小时候只跟着母亲学着画了一些花样子,并没有正经请过教授画艺的师傅。所以,对于画画儿,宛儿确实只能算是一个初学者。”
周昌英想起了卧病多年的赵丽娘,不由心中一软,微微点头,道:“无妨,宛儿天资聪颖,而且底子不错,只需我悉心教导几日,你就能胜过大多数从小学画的京中才女了。”
林宛展颜一笑,点了点头,道:“多谢师傅。”
周昌英放下林宛的画,目光又触及到了宁无忧的画,心中不由微叹,转头看向宁无忧,缓缓开口道:“无忧,你的画儿画得很好,只是这画中的意境让人看了不免有些伤感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无忧,我知道你以前一定吃过不少苦,可是,如今都已经过去了。你应该将过去的一切都放下,重新开始,而不是如这落日一般,让人感觉凄凉而又寂寞。”
宁无忧抬眸看向周昌英,看到了她眼中的心疼和愧疚,不由心中一酸,微微摇头,淡淡地一笑,道:“婶婶,无忧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,一时也改不过来。婶婶说得对,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,所以,我也并没有刻意要表达什么,只是按照此刻的景象来作画而已。”
周昌英轻叹一声,摇了摇头,道:“画是最能表达一个人内心的想法和心境的。同样是按照此刻落日的景色来作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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