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的就微微有些湿润起来,驻足停了下来,牵着项谨的手,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八角小凉亭,感慨万千的哽咽道:“小谨,还记得那个梅亭吗?”
项谨也看向了老师所指的那个八角小凉亭,这时凉亭里有几个男女学生正在排戏,从他们大声念出来的台词判断,应该是在排一场青春偶像短剧。
“老师,我怎么可能忘记,我还记得,当年这个梅亭可一直都是咱们京剧专业的学生专用的练声场地,别的系的学生可是不允许到这儿来排戏的呢。”
话刚说到一半,项谨才自觉失言,赶紧收住了嘴,看了一眼悄悄伸手抹泪的梅老师,心里不禁也有些不是滋味起来。
也难怪,正如她所说的那样,这个梅亭当年可是校方指定就给她们班专用的练声场地,只是时过境迁,在京剧艺术大不如前的景况下,校方又哪里还会像那时候那样关心照顾京剧系的学生啊,实际上这几年以来,原本梅老师任职的戏曲系几乎已经是名存实亡了,每年也就只能招收到十多二十个学生就读罢了。
“老师,您也别太难过了,虽然现在比较艰难,咱们梅派艺术总归还是会传承下去的。”项谨握住梅老师的手,轻声安慰了几句,只不过,她说的这些话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。
梅老师却是信以为真,皱巴巴的脸庞上现出一丝笑容,然后轻拍着项谨的手,欣慰不已的说道:“呵呵,小谨,我没事儿,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,再说了,现在戏曲界不景气我也是知道的,别说新人进来了,就我那几个儿女,孙女,他们生在戏曲世家都对这门艺术不感兴。还好,你是个好孩子,也幸亏当年我早早的就把衣钵传到你手里,才不至于愧对咱们梅派的那些老祖宗哦。”
梅老师这话说完,项谨不仅惭愧得无地自容。而梅老师的孙女李梅则是可爱的翻了个白眼,显然多奶奶的话不怎么感冒。
“对了,小谨,前面听你说起你到华海来工作了,我记得以前华海文化局里倒是有好几个资质比较高的剧团,你是在里面工作的吗?”梅老师接着又问了一句。
项谨哪里敢如实作答,只能是有些赧颜的点了点头,支吾着道:“这个,这个,应该算是吧。”
陈扬在一旁听了暗暗好笑。老人家啊。亏得你还把衣钵交到她手里呢,你这爱徒早八百年就不干这行咯。不过陈扬也就笑笑罢了,倒也没有去揭穿项谨蹩脚的谎言。
说者无意,听者倒是有心。一直在旁边跟着的雷师兄等人听到项谨的话之后。不由得心思各异起来。其他师兄师姐们其实也早转行了。这时听到项谨居然混到华海的大剧团里来了,不由得暗暗有些羡慕起来。而雷师兄则想得更多了些,他在文艺圈算是比较有影响力的。也认识几个华海京剧团的人,只可惜之前一直都不知道项谨就在这边工作,不然他早就盯过来了。当然了,现在知道了似乎也不晚。
接下来,一行人在校园里又四处转了转,戏校面积不大,这个老校区更是小的很,大概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就故地重温了一遍,梅老师也八十满了,身子骨比不了年轻人,转完了老校区之后,一行人便打算按原定计划稍微休息一下就去希尔顿饭店准备一下,接下来就该给梅老师庆祝寿辰了。
陈扬看到事情差不多了,就悄悄把项谨拉到一旁,低声问道:“小谨,这里事情也完了,你这挺着个大肚子,我看待会儿咱们就别凑那个热闹算了,你把贺礼交给梅老师,咱们就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老公,我隔了这么多年才能见到梅老师一回,今天又是老师摆寿宴,咱们还是去一下吧,好吗?”项谨有些为难的看向陈扬,目光中满是祈求之意,又道,“再说我身体又没什么问题,你用不着太担心的。”
“那......好吧,我陪你去吧。”陈扬只能是勉强点头答应了项谨的请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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